第四章发烧
一
一场梦被钟阳翻来覆去地做,一直到自己在躺床上冷汗直流,口干舌燥后才醒来。他醒来之后发现,窗外的晨曦早已经从窗户的缝隙中挤进了屋子里来,弥漫在了自己周围的空气中了。钟阳一边去回忆那梦,一边感觉自己的内裤已经粘湿。于是他爬起来准备去洗个澡,不想那头却重的好比铅球,在肩膀上摇摇晃晃,好象一不小心就要掉到地上去,把地板砸出一个窟窿来。钟阳只好重新坐回床上,想自己真的是头重脚轻了,怕是已经病了吧。正这样想着,母亲推门进来,本想拉钟阳起床,结果一看钟阳满脸通红的,感觉不妙,再用手去摸钟阳的头,立刻惊叫了起来:“哎呀,你怎么也弄成这个样子了?”
从钟阳掖窝里拿出的体温计热的烫手,母亲一看,吓了一跳,上面显示,40度。
钟阳被母亲重新放倒在床上,然后他看着母亲手忙脚乱地拿来冷毛巾铺在自己的额头上,又回身去找退烧药和消炎药,一边还说:“真是赶到一起了……老子发烧,儿子也跟着发烧,还一个比一个烧地厉害!”
钟阳这才知道,原来父亲也发烧了。
母亲说,父亲是凌晨时分回来的,进屋之后就满脸散发着热气,一试体温计就三十九度多。想必是工作上和人家应酬应过了火了,弄的自己也着急上火。母亲又问钟阳发烧的原因,钟阳就说不知道。其实他心里清楚,多半是因为那个缠缠绵绵的关于兰贞的梦。
母亲打了电话给钟阳的班主任,给钟阳请了假,又拿出来药品若干种,逼着钟阳吃,还说要带他去打吊瓶。钟阳看着忙碌在两个发着烧的男人中间的母亲,突然感觉到原来母亲是这么伟大的一个女人,也是这么倒霉的一个女人,她生命中的两个男人,必定是要她操劳的不得喘息的。然而,钟阳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另外一个女人兰贞,好象她的地位在自己心目中已经骤然地超过了母亲。他觉得自己真是不孝,让一个自己刚刚认识不久的女人地位高到超过母亲,但是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仿佛是有一股存在于暗处的力量把兰贞在他心目中的位置狠狠地上推,一直推到顶头,不能再推了。
于是,钟阳吃下了母亲的药,对母亲说:“吊瓶就不要打了,下午我还是去上课吧。下午有一节很重要的课,老师帮助分析试卷。”
母亲道:“那也要看你烧退不退,你现在这样昏着脑袋,怎么去上课嘛!”
钟阳心想,就算昏死也要去。事实上,下午本没有什么重要的课,但是钟阳还记着昨天兰贞的话,今天应该是去兰贞家一起吃蛋糕的日子。他不能再放弃与兰贞见面的机会,哪怕兰贞到时候再次反悔,起码他可以再见一眼她。也许看一眼她都成为奢望了。
母亲过来换钟阳额头上的毛巾,问:“怎么了?学校里搞上女朋友了?这么积极?”
钟阳笑了,答:“你儿子整天死学成绩都这么差,那里有闲工夫搞那玩意?再说了,哪个女孩子还喜欢你儿子这么窝囊的?”
母亲也笑了,算是塌实了,道:“唉……笨儿子就这一点好,老实地要死,让人放心。不过我儿子可不窝囊,就是有点儿像他爸,爱犯傻,你看,发烧都一起来。真是活要我的命啊!”
钟阳观察到,母亲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是那样的幸福,这就更使他心里很难受。母亲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十八岁以后开始经历的事情,她也许这一辈子都无法想地明白了。她永远认为自己的儿子是乖孩子,每天脑子里想着上学读书考试,对其他的东西一律不加理睬。从某一种程度上讲,母亲实在太天真了,母亲的天真令钟阳感到心痛。
到了中午,钟阳又试了体温,体温已经降到三十九度,但是父亲却一直高温不下。他躺在床上,一句话都不说,喘气都是极为小心翼翼的,只是茫然地看着天花板。母亲为此焦急,忙前忙后的照顾父亲。
母亲忙完了父亲那边,又回来对钟阳说:“你下午别去了,不差那么一两节课。”
钟阳看见母亲说话的时候,一缕刘海滑落在额头前,却是白地发亮,亮地刺眼。钟阳强忍着自己答应母亲下午不去学校的冲动,最终说:“妈,你儿子太笨了,这一节课不听,怕是以后都跟不上人家了。”
母亲一看钟阳这样说,叹了一口气,说道:“等一下,我去给你冲一瓶蜂蜜水,带到学校里喝,可以败火的。”
二
钟阳昏昏沉沉地来到学校,走进教室,刚一坐下,漂亮的女同桌就红着眼圈对他说:“男生个个都是色鬼,不是吗?”
钟阳憨笑着点了点头,问:“上午英语课,老师讲地什么?”
“上午英语课是王老师代课,做了一节课语法题。”
“为什么是王老师?”
“因为兰贞病了,因此上英语课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在睡觉,为此王老师还发了脾气,告到了班主任哪里。”
钟阳一惊,问道:“她得了什么病?”
同桌看着钟阳冷笑,说:“男生就是色,见了漂亮老师都不放过,真想把你们都杀光。”
钟阳也不理她,抬起屁股就走出了教室,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去兰贞的家,见上兰贞一面。
三
兰贞一开门,见是钟阳,惊讶的捂住了嘴。她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衣,是比较透明的那种,很容易看出来她没有戴文胸。她的头发蓬乱地散了一身,脸色也有些发红,眼神看起来也虚弱,全然没有了平时寒冷的锐气。钟阳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呆了几秒钟,也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话。
“你怎么来了?”兰贞问。
“我……”
兰贞把拉着钟阳的手把他领进屋子里,钟阳觉得兰贞的手好象在煤火里烧地通透的钳子一般的火热。
兰贞让钟阳在沙发上坐下,突然盯着钟阳奇怪,钟阳被兰贞看地浑身不自在,刚要起嘴说话,兰贞就上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惊呼起来:“原来你也发烧了!”
钟阳眼前的兰贞,总是在不断地变化着。上课的时候的冷酷,是没有人可以想象地到的,而现在对钟阳的热情,又令他仓皇不知所措。他爱上了这个女人,这个变化多端的神秘女人,他想自己可能永远不会改变这份爱了。
兰贞也发烧了,兰贞说自己刚刚试了体温,有三十九度多,说罢还要再帮钟阳试体温。钟阳推辞不过,只好试了。兰贞把体温计在空气中甩了又甩,然后用手拿着体温计伸进钟阳的领口,夹在钟阳的掖窝之中。这一系列的动作另钟阳心中像是翻滚了岩浆一般按耐不住,他两条大腿紧紧地夹住自己的那个东西,生怕那玩意再把裤子顶出一个轮廓来。兰贞帮他放体温计的时候,身体离他很近,女人身上的那种诱人气味拌着发烧时的热气扑面而来,更使钟阳难以抵制,难以克服。当兰贞把手从钟阳的怀里伸出来的时候,钟阳突然地抱住了这个他已经爱上的女人。
兰贞像一只无助的小鹿一样被钟阳抱在怀里,一边做着轻微的无任何实质性的挣扎,一边说道:“钟阳,你怎么了?烧糊涂了吗?”
钟阳掖窝下的体温计早就顺着衣服下落,摔在了地上,里面的闪亮的水银支离破碎后又继续粘和在了一起,一颗又一颗,珍珠一般的。钟阳紧紧地搂住了兰贞,彼此感受着对方身上的热度,哆哆嗦嗦地说:“兰贞,我爱上你了……真的……”
兰贞依旧是挣扎着,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她发了烧身体太弱,还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愿意反抗,因此她的挣扎显地微不足道。
“你先放开姐姐……”
“你不是我姐姐……我从来没有姐姐……”
“但我比你大……”
“胡说……你在胡说……”
钟阳把头深深地埋进了兰贞的两只乳房中间,虽然隔着一层睡衣,但是肉体的感觉还是非常清晰的。那种感觉另钟阳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彻底地爆发了。
“钟阳……你病了……姐姐也病了……”
“我为你而病……”
钟阳把脸在兰贞的两只乳房中间剧烈地摩擦着,每一组的动作,都宣泄出他抑制在心底多时的欲望,他此时此刻已经忘掉了一切,没有了世界。
而兰贞的挣扎也越来越微弱了,她紧紧地被钟阳抱着,让自己滚烫的身体和男孩滚烫的身体贴在了一起,热度是他们紧紧相贴,无法分开。
“你这么小,怎么懂得爱呢?”
“我懂的……我懂的,我现在懂了……”
“你骗人,你只会画我的裸体画,别的什么都不会……”
钟阳把头从兰贞的乳房之间拔出来,径直向上而去,哆嗦着吻住了兰贞的嘴唇。使兰贞不能够在说出话来。
钟阳吻完了女人的嘴唇,又开始吻女人尖尖地鼻子和滚烫的额头,兰贞就任他吻着,说:“你画那副画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爱上这个女人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
钟阳和兰贞就这样在缠绵中褪去了彼此所有的衣服,汗味与发烧病毒的气味弥漫在这个房间里,更使两个人欲火中烧。看似遥远的天堂之路,仿佛只是一步只遥了,钟阳彻底地放弃了自己的世界,走进了天堂。
钟阳第一次作爱,第一次领略到了高潮时的快感,他被这种幸福与快感折磨地死去活来。
人在作爱的时候,浑身会发热,会大量地冒汗。钟阳与兰贞本是发烧,这一交欢,更弄地各自浑身大汗淋漓。两个人浑身的汗水都渗透了沙发,两人从沙发上缠绵到地上,又从地上缠绵进卧室,好象一次汗水地里的长征一般,彼此虚弱着享受着久违的快感,彼此的躯体借助着彼此的汗水相互润滑在一起,交融在一起,早已经不知谁是谁了。
不过这汗一出,烧便退了。两个人同时醒来的时候,发现彼此互相搂抱着蜷缩在地上,冰凉的满是汗水的额头碰着额头,脑袋也都轻松了,不再头晕了。两个人就这样像两条蛇一样纠缠在一起,懒地不愿意分离。
“拿出去啊……”兰贞啧啧地说道。
“什……什么……”钟阳哆嗦着回答。
兰贞就笑着用牙齿轻轻地去咬钟阳的鼻子,道:“真是的……做完了要拿出去的……快点儿啦……”
钟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那个东西还停留在兰贞的身体里,于是连忙抽出来,那东西已经粘粘的了。
兰贞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轻声地说:“没想到,原来作爱也能退烧。”
“刚才,我差一点儿就死了。”钟阳用自己的额头摩擦着兰贞的额头说。
“为什么?”
“差一点儿崩溃了呗。”
“这怎么讲?怎么会崩溃?”
“你的太深了,我很长时间走不到尽头,累地差一点儿崩溃。”
“那为什么没有崩溃?”
“因为我坚持住了,走到了尽头。”
“尽头是什么?”
“尽头是尽头。”
“别耍花招,告诉我尽头是什么?”
“尽头是……红色的玫瑰花。”
兰贞一愣,停止了自己的额头与钟阳的额头摩擦,说:“玫瑰花……红色的……我两腿之间的那一支吗?”
“是啊,就是那一支。”钟阳回答。
“那支花美吗?”
“不美,但是很甜。”
“怎样的甜?”
“像蜂蜜一样甜。”
“你在骗人。”
“我没有,真的像蜂蜜一样甜。”
“我不信,你怎样证明给我看?”
钟阳就立刻俯下身去,把头钻向兰贞的两腿之间,兰贞赶忙用手护住那里,说:“你干什么啊!”
钟阳道:“你不是要我证明给你看吗?”
“那也不能这个样子啊!你要记住,我还是你的老师,你的姐姐呢!”
“你不是。”
“我是!”
钟阳猛地把兰贞的手拿开,兰贞的股间就呈现在他的面前。兰贞大声地惊呼起来,那声音锋利地钻进了钟阳的耳朵,给了他无限的快感。钟阳说:“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我的情人。”
兰贞兴奋地坐起来把钟阳的头抱在怀里,道:“算了算了,不用你证明给我看了,我承认那玫瑰花像蜂蜜一样甜还不行吗?要乖,不要再闹了。”
钟阳的脑袋陷在兰贞温暖的乳房中间,感受着无以伦比的快乐,他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从生下来到现在。他说:“兰贞,你不是我的老师,也不是我的姐姐,你只是我的情人。”
兰贞笑着说道:“男人都愿意要我做情人,你这个弟弟也不例外。”
“还有别的男人叫你情人吗?”
“恩,有一个。”
“谁?”
“现在已经没有了……你不认识的。”
“讲给我听,我就认识了。”
“你根本听不懂的。”
“讲给我听吧,我听得懂。”
“……”兰贞没有回答什么,只是深吸了一口气。
“讲讲你曾经的情人的故事,我想听一听。”钟阳吻着兰贞的鼻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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