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找那个让人作呕的忍者算算账!”亚索如同提着小孩一般提起我的脖子后的衣领飞出窗外,一阵狂风铺面,根本难以睁开眼。
“你一个人能对付他吗?”我大声喊道,狂风让我下意识的提高了音量。
“嘘……小声点!现在是凌晨!”亚索提着我掠过高高矮矮许多房屋,一升一降,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不然真的以为自己的身体完全没有重量一般。“要击败他,我想,还是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我听不见!”我的声音小了很多,但仍然几乎是喊出来的,呼啸的狂风干扰着我的听觉。之后亚索说了什么我更是完全听不到,或者他根本没有再说什么。突然间只觉得领子上一轻,脚下突出起来的撞击让我差点没站稳,为了维持平衡,我难堪的向前迈了几步。
亚索没有说话,右手已经紧紧按在左边腰间的武士刀柄上,随时准备将它抽出来。我也蹑手蹑脚的拔出科技枪,紧随其后走进了这栋看起来犹如钢铁怪兽般的废弃建筑,此时天已大亮。
“小心,他的影子会让人迷惑,但仔细看还是能够分辨,影子看上去会更暗一些……”亚索来到一堆废弃的建材旁,微微下蹲,注视着里面的情况,小声的叮嘱着我。我也随着他小心的蹲下,注视着里面的开阔的空地:“所以你说,夜晚是他的主场,就是指……”
话还没完,空地里的一处让我心头一紧,仿佛被一只大手牢牢攥住,甚至让我连呼吸都倍加困难。远处的一根毛坯柱子旁,一个赤裸着身子的女人四肢大张着靠坐在那里,身上隐隐约约笼罩着薄如蚕沙般的黑色雾气,她胸前上方一颗球体微弱的闪烁着红色的光芒,仿佛随时就要熄灭一般。最终,我还是从透不过气的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名字:“艾……艾瑞莉娅……”
我冲动的起身却被亚索沉稳有力的大手紧紧按住,他也死死的盯着艾瑞莉娅,他相信,那是诱饵。不过他心里明白,他们已经上钩了。劫比他想象的更加狡猾,这让亚索有些不安,即使不是夜晚也让他感觉到一股黑暗仿佛将他吞噬一般。
亚索的眼眸一闪,利剑出鞘。一枚黑色的手里剑被硬生生切成两半,深深的嵌入两旁的水泥板里。我完全感觉不到按在我肩上的手是何时消失的,甚至是在剑斩开手里剑之后,太快了!这场级别完全凌驾于我之上的战斗,让我感觉自己只能是观众,将性命交在表演者手中的观众。
“啊呀……居然被发现了……”亚索站起身来,一脸尴尬的笑着,仿佛这只是一次朋友间的玩笑。空气中黑色雾气凝聚,越来越浓,最终仿佛墨汁一般凝聚成人形,整个过程只有一秒钟。转瞬之间,六个劫分两边站立在开阔的空地之上。最远处那个破碎的二层之上,一个衣着明显更加光鲜的劫笔直的站立着,俯视着一切,他是真正的劫!“你的面具真可爱,是令堂缝的吗?”
“你真的很有耐心,亚索!”沉闷而让人厌恶的声音回荡在空地上,这么多分身同时开口,让人有一种它们都是真人的错觉。“而且油嘴滑舌不会让你得到一丝好处!”
“跟你们忍者学的。”亚索一手扶住刀鞘,一手持刀跨过零碎的障碍,站在空地之中,目光一直锁定着劫的真身,仿佛那些影子都不存在一般。
“那便要看看你学了多少!”话尾余音犹在,两个影子便如墨淡入空气之中。几乎是同时,两个影子出现在亚索身后,完全相同的动作!两个影子拳爪横切,想将亚索拦腰斩杀。然而影子的突然袭击没有奏效,亚索依然站立在那里,双目锁定着劫的真身,马步下蹲,双手紧握武士刀竖在身旁,这是他进攻的方式。影子的进攻被看不见的屏蔽阻挡,残渣碎屑在亚索的周围一圈圈的转动,是风!围绕着亚索旋转的风保护了他,反而将两个影子吹的失去了形体。
“我可学不来你那些下三滥的招数!”亚索右脚跟抬起,眼神如猎鹰一般锁定着所有的劫,时刻注意着他们的动向,并估算着距离。
“武士大人教训的是,可是,你要如果突破暗影,来到我面前?”劫用略带轻蔑的语气说出尊称,显然是要试图挑起亚索的愤怒。剩余的四个影子开始快速移动,将亚索和旋风包围,寻找着风的空隙。而突袭失败的那两个影子也重新凝聚在劫的身边。
“影子的主场是夜晚,那么风的主场在哪里?”话一结束,亚索如风般掠过移动的影子,一个,两个……没当掠过之后,这些影子便被懒腰斩断,消散在空气中,但之后继续重新凝聚,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我在一旁仅仅是将这一切观察下来,并存入大脑中分析着,已经足够吃力了。尤其是亚索那没头没脑的一句“风的主场在哪里”。为何他要将自己的优势告诉劫?难道是迷惑?不,劫早就知道他的剑术了……那么,亚索真正的用意是告诉我?但他为何不明说?
我蹲在废弃建材之后,不时的望向艾瑞莉娅,“剑心”的光芒已经越来越弱了。但我知道,一旦我跑过去,便脱离了亚索的疾风范围,进入劫的领域。想要救出艾瑞莉娅,必须击败这个忍者。
亚索此时正如同一阵狂风,卷过一个又一个影子,但影子消散却又凝聚,风又如何能撕碎影子,只有摧毁本体才能让影子彻底的消失。但真正的劫和他的影子不断转变着位置,让整个战斗看上去更像是猫捉老鼠的游戏。不,更像是“老鼠”在戏耍“猫”。
相较于昨天,劫看上去有那么些不对劲。他的真身和影子都未移动过半步,所有的位移都是由影子的消散并在另一个地方重组从而互换位置而完成。他在害怕什么?
风的主场吗?
我终于明白亚索的用意了,他这一句不但在提醒我,也在威吓劫。劫知道御风剑术的特点和威力,但他不明白更加细节的东西。这些细节,就是亚索想要提示我,或者说,想要让我帮助他的。一阵轻风拂面,我抬头向上望去,清晨那白青色的天空,空气时而急切,时而舒缓的流动,这就是风。风的主场——是空中!
劫必然也知道这一点,但他不知道更多,因此过于谨小慎微,利用影子来进行移动。那么将劫引入空中,便是亚索的主场了。此时亚索和劫仍然在缠斗着,亚索的风势越来越小,但影子的速度却丝毫不见衰减。
我必须在亚索继续牵制劫的时候行动。这栋废弃建筑里,根本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而劫和亚索在一层与二层之间穿梭。真身与影子间的互换存在真空时期,大约是三秒,不,两秒。在这两秒之中,劫和影子之间无法互换,劫和影子利用进攻旋风的空隙来防止亚索卷至真身的面前。
“狂风依然变成了和风,你的脾气越来越好了!”四个影子站在一层,劫和剩下的两个影子站在二层。不知不觉间同亚索保持好距离,站成一排。手里剑如雨般倾泻,不同的是,它们几乎不受地心引力的作用,全部犹如黑暗的流星一般射向亚索。
“呼……”亚索将武士刀横于胸前,双腿肌肉紧绷,腰部带动上臂扭转,武士刀在身前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一道风障立于身前。黑色的流星全部没入看不见的风障之中,这似乎让劫有些出乎意料。
“掌握力量之人,终究敌不过追求力量之人。他如此,你亦如此!”亚索将刀指向劫,重新站直,镇静的看着劫,眼中没有一丝情感。
“他?那个掌握着力量的老顽固吗?”
“你会为你所言所行付出应有的代价。”亚索重新做好战斗准备,他看到了劫身后的人,是我。
“如果说,武士犹如忠心的家犬,效忠于主人……那么忍者就是机敏而自在的猫,只效忠于食物。而我,只效忠于力量!”
“忍者大师可不是这么教你的。”
“愚昧的传统如何能与绝对的力量相提并论!”劫的身后,一个影子悄无声息的凝聚在我身后,熟悉的拳刃顶住我的喉咙。“看来你也并不那么墨守成规,很有意思的突袭,可惜,他只是个废物!”影子推着我前行,一次次的消散后凝聚在我身后,知道我走到了劫的身旁,这里是空地的上方,二层破裂的地板边缘。
“不过是跟忍者学的罢了。”亚索如风般轻盈的跑动,踏前斩碎一个影子,向上窜起,直至劫的面前。半空中,亚索右臂后收,瞬息之间,武士刀猛地向前刺出,犹如刺破了空间一般,甚至连光线都被这一刀刺的扭曲了起来。劫的反应不比亚索慢多少,我感到挟持着我的质感越来越真实,不出我所料,劫受到攻击的第一反应必然是真身来挟持我。
亚索一刀刺碎影子,落地的瞬间,眼眸撇向我,那一瞬间,眼神里感谢和敬佩,对于一个不学无术的人,疾风之剑居然表示他的敬意。亚索知道我的目的。
劫刚刚挟持住我就感觉越过我肩膀的双臂一紧,脚下一轻,被我带到了半空中。
“你!”劫难以置信,被他视为“废物”的我居然会在他的挟持下做出这种不要命的行为。劫虽然是强者中的佼佼者,但依然是正常人的体重,我背起他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跳向一层的半空中,让我感觉如此漫长,这种冒犯的行为让我知道我的生命就要到头了。
“呃啊……”沉闷的头盔发出一声惨叫,半空中,亚索比劫更快,亚索一连数刀斩在劫的背上。空中,是风的主场。就在我庆幸的同时,感觉心脏一阵刺痛,仿佛间无数的影子在面前窜动,时间突然变的如此不真实,全身犹如针扎般刺痛着我的神经,大脑被爆炸般的疼痛折磨着。
反应过来的劫最终在我身上留下了第七个影子,自己重新置换到了二层的地板边缘,身负重伤让他难以继续做出有效的进攻。亚索则用旋风包裹着我缓缓落地。
“让我使出奥义,你是废物中的第一个……是你的荣幸!”劫颤抖着站起来,显然背上的伤让他不好过。“你不会死,但你的身旁始终会留下我的影子,毕生都将折磨着你!”
我躺在地上根本无法动弹,每一丝的用力都会让我的神经感觉灼烧般的抽痛。我想笑,但嘴角只能轻微的抽动,望着劫的眼神里尽是不屑。
“这是早上你发呆时,我打回的酒,会让你好过些的,我相信你能够站起来!”亚索看了一眼艾瑞莉娅,又重新搜索着劫,此时的建筑物里,除了影子,一无所有。
“对不起,我必须斩草除根,这是难得的机会!救出艾瑞莉娅,这是你必须做的。”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如果让劫就此逃脱,将会对更多的人造成危害。亚索放下我,循着风的脚步疾行而去。“等一切了结,记得还我这杯酒。兄弟!”
空地上的影子静静的站立着,因为劫受了重伤,它们也都无法继续战斗,只是站在那,随着时间的流逝将慢慢消失。而我的体内,一股黑暗仿佛血液流窜着,流入我的心脏。我感觉到心脏仿佛不属于我一般剧烈的跳动,血液要喷涌而出,灌满我的胸腔一般。
我无力的望向艾瑞莉娅,“剑心”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越来越弱。
等我!我在心里呐喊着,手脚颤抖着将自己一点点拖过去,怀里揣着亚索装酒的竹筒。等我!我就来!等我!别放弃!“
她的意志非常坚强!
是谁在说话?
是我!也是你!
你是我?
我是劫的影子,亦是你的影子,嚯哈哈哈!
你说她很坚强,什么意思?
这是鲜血禁术,血囚之术。被禁锢之人会被吸出鲜血汇聚在阵前的器皿之中。若不是她用仅存的意志操控传世之剑进行抵抗,她的鲜血早已流干了。
如何?如何才能解开!
只有死……
不!你一定在唬我,任何术都有解决之法的。
这是禁术!鲜血禁术!
你是我的影子!我命令你必须告诉我!
我也是劫的影子!
闭嘴!告诉我!现在!
我说过了,只有死……不过……
不过什么?
可以是另外一个人……
我无力的坐在艾瑞莉娅面前,全身的疼痛早已被自我麻痹取代,我完全没有了任何感觉。艾瑞莉娅有些溃烂的皮肤和干裂脱落的嘴唇皮肤明显表明着她严重脱水。我几乎用尽了毕生才将竹筒打开,掰开她的嘴灌了进去。
我将自己的身体拖到器皿旁,与其说是器皿,不如说是一个陷坑。我掏出随身匕首,隔开早已失去知觉的手腕,血管中涌出的鲜血如同一条小溪流,汇聚在陷坑中。一阵眩晕让我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终于倒在地上,渐渐模糊的视线让我索性闭上双眼。黑暗中一团团彩色的光晕如同汽油散布在水面的油花一般飘过,白色的星星点点更让我如同置身于浩瀚的宇宙之中。心中只有平静,轻松的让我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重量。这让我想起了艾瑞莉娅说的死亡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无所谓。但为何仍有一丝莫名的涓流流过我的身体,是对艾瑞莉娅的愧疚吗?应该是吧。寒冷爬上我的四肢,渐渐侵蚀着我的身体。
闭嘴!告诉我!现在!
我说过了,只有死……不过……
不过什么?
可以是另外一个……用鲜血填满那个器皿……
11月??日,无止境的黑暗。
漂浮在这里不知多久了,我感觉不到任何事情。我闭上眼——准确的说我以为我闭上眼——仍然是漆黑一片。没有温度,没有力量,没有知觉,什么都没有,只有死一般的黑暗寂静。这就是死亡?会永远如此下去吗?未免……让人太寂寞了……
你当然不会死!
谁?谁在说话?
还是我,你的影子,亦是劫的影子。
你还在?你是说我没死?
你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去。
可是你不是说……我没死……难道?艾瑞莉娅她……
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禁术解除了。
为什么?装满那个器皿需要一个人全部的血液!
因为我,劫的影子,亦是你的影子。
因为……你?
劫在的你的心脏留下了他的影子,他要时时刻刻的折磨你,对,没错,他不会让你如此轻易的死去!呵呵哈哈哈!
我自由的视线在这里完全不受影响,我丝毫不费力就看到了自己胸口的位置。一团猩红色的血球凝聚在胸口位置,看上去会让我的心脏时时刻刻感觉到针扎火烧般的疼痛。
这也是鲜血禁术!影脏术!利用鲜血在对方体内留下内脏的影子,随时控制着被施术者的内脏本体。
那你……
没错,我,劫的影子,亦是你的影子,或者说,是你心脏的影子。
是你救了我?
是劫就了你,在你血液干涸之际,是他命令我代替你的心脏,维持你最基本的血液需求。
而你在我体内就像幽灵一般,随时都会不断的折磨我,而不让我死去?
理论上,是这样。
那还真是谢谢了……我现在在哪?
濒死界限!很快我们就要分别了,不过我有预感,我们会再次见面,但愿不是以濒死的方式。
你……
无声的对话即将结束,我本能的试图挽留,结果却被一股莫名的吸力向后紧紧的抓住。在这个没有上下左右的世界,我不知道自己被拽向何方,我只知道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冰冷的四肢仿佛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我渐渐有了知觉,但意识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我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我感觉到自己被柔软而温暖的物体压的喘不过气,四肢也并未感觉冰冷。空气中弥漫的发霉气息让我想要作呕,但我根本无力张嘴,我太虚弱了,不过这一切真实的感受证明我还活着。
我用力撑开眼皮,模糊而刺眼的光线钻入的瞳孔,一阵刺痛。大脑一阵眩晕,模糊而狭窄的视线只看到窗前一个宽大厚实的肩膀,不同的是,他的皮肤是紫色的。我支撑不住眼皮的重量,重新闭上眼。床下传来的震动和熟悉的呜咽声让我困惑。我想要思考,但粉碎的意识犹如大海中残害,根本无法远航,我只能先一片片将它们捡起。就在这感觉不到时间的世界里,我将自己的意识拼凑,暖流涌遍我的全身,一阵疲顿困乏袭来,”活着“的感觉越发真实,我的内心也越发激动。虽然我并不奢望自己活下来,但生存的本能让我不得不欢呼雀跃。
当我再一次恢复意识,我感觉到一个更加沉重的重量压在我的腿边,我动了动手指,触碰到被褥的柔软。一丝香甜从喉咙涌了出来,那是我分泌唾液的感觉。
谨慎而小心的张开双眼,适应了灯光之后,我环视着房间。斑驳的墙壁上没有丝毫装饰,开裂的墙皮随时都会掉下来,墙角的灰尘已经越级越深,一盏惨白的日光灯,冰冷的注视着房间里的一切。房间里除了我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个坐在椅子上,将头趴在我腿旁的女人。乌黑顺滑的长发沿着床边舒展在半空中。是艾瑞莉娅。
歉疚、喜悦、焦躁、羞愧还有欲望,纷纷重新涌入了我的大脑,所有的情感在一瞬间回归,让我难以承受。我尽量调整着自己的表情,但是依然忍不住,脸颊上传来湿润的感觉。
”你……主人……醒了?“艾瑞莉娅被我的颤抖惊醒,兴奋的抬起头,干涩沙哑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发痒。
”我……这是哪?“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艾瑞莉娅重新按回了床上,上翘的嘴角上两股清流蜿蜒向下。她披着不知从哪捡来的破麻布,脖子上的狗链被拴在床角上。
”这是……病房……“艾瑞莉娅一边为我擦去眼泪,一边闪烁其词。病房,这个定位并不准确。
”我……昏迷了多久……“我咽了咽口水,感觉口舌有些干燥。
”三天,今天是第三天。“艾瑞莉娅低着头,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却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我们……“我抬起头,突然感觉天旋地转,又重新倒了回去,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虚弱,但同时也能奇怪的感觉到力量正在重新回到我身上。”砰“的一声,房门被粗暴的推开了,一个紫色皮肤的大块头穿着白大褂走进了病房,呆滞的五官和吊在外面的舌头简直让所有的病人都不放心。医生坐到我的床边,艾瑞莉娅乖巧的爬到医生的胯下,握住一根简直不像人类应该有的紫色巨根。
”很稳定……蒙多……注射完……就好了……蒙多……“医生按了按艾瑞莉娅的头,艾瑞里娅”咕“的一声艰难的含住巨根的顶部,嘴巴张到极限也只能进去一点点。
”蒙多……为你打点滴……“蒙多巨大的双手非常娴熟的摆弄着吊瓶和输液管。而艾瑞莉娅则不辞辛苦的跪在他的胯下,颔首吞吐着。
很快,吊瓶里那让人恶心的绿色半透明液体顺着输液管流入我的血液循环中,让我感觉全身血管一阵冰凉,而且十分舒爽。
”蒙多……守信用!没有……没有副作用……“蒙多为我扎好针,坐了回去,专心享受着艾瑞莉娅的口活。”蒙多……要射了……“
大量的精齤液喷出,连我都能听到声音,艾瑞莉娅尽最大可能的吞咽下去,发出”呜咕“的声音,但仍有不少喷洒在艾瑞莉娅的脸上,也有一些溅到了我的病床上。巨棒离开艾瑞莉娅的嘴唇,一丝白浊的粘液越拉越细,最终崩断。
”谢谢你,医生……蒙多?“我虽然听着这个紫色大块头不断的蒙多蒙多的叫着,但我不敢确定这是否就是他的真名。而且才刚刚开始输液,我就感觉全身上下精神上的酸痛感消失着,取而代之的是从头到脚的流畅。
”不用谢蒙多……医药费……娘们儿……“蒙多站起来,提起艾瑞莉娅,让她趴在病床上,甚至不等我和艾瑞莉娅做出回应,扯掉她身上的麻布,便直接捅了进去。我感到床被狠狠的撞了一下,艾瑞莉娅紧紧抓着我的腿,双目圆睁,紧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以想象,如此粗大的东西插进艾瑞莉娅的小齤穴,那会有多么痛。
艾瑞莉娅的三十天调教日志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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